【揭秘】昔日养牛大县 如今为何99.4%的农户不养牛？
　　来源：央视财经

　　【从2006年中央财政实施畜牧良种补贴以来，国家对肉类生产的支持力度不断加大。截至2014年，中央财政已累计安排77.5亿元实施畜牧良种补贴，调动了广大养殖场户，特别是散养农户选购使用良种的积极性，加速了畜牧良种的普及推广。然而在一些地方，畜牧业的发展并没有随着补贴的逐年增加而提升。山东德州市夏津县曾经是一个养牛大县，而近些年，这里的养牛户却越来越少。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呢？】

　　曾经的养牛大县 如今养牛人只有三四户

　　央视财经《经济半小时》记者周星乔：这里是山东省德州市夏津县苏留庄镇黄牛交易市场，这里也曾经是华北地区最大的黄牛交易市场，从1995年建成以后，这里每隔五天一次的集市，交易量能够达到五千头以上，但是近年来，交易量日渐萎缩，到现在每次集市的交易量只有几十头。

曾经华北地区最大的黄牛交易市场近年来交易量日渐萎缩

　　上世纪９０年代，夏津县养牛业辉煌一时，政府也对苏留庄镇的这个市场进行了修整完善，四乡八里的养牛户都会汇集在这个交易市场进行交易，由于交易量大，买卖甚至一直能延续到临近马路的地方。而如今，这个市场在有交易的时候也只是聚集在一片很小的区域。是什么原因让这个养牛大县不复昔日的热闹红火了呢，记者来到了当地的养牛户家进行了采访。

　　山东省德州市夏津县苏留庄村的王洪祥从2011年开始养牛，目前存栏量有68头，虽然不算太多，但这个数量在他们村子里来说已经是养牛大户了。

　　山东省德州市夏津县苏留庄村养殖户王洪祥：其他还有三四户。

　　央视财经《经济半小时》记者：一共多少头？

　　王洪祥：一共，他三四户也得有六十来头。

　　王洪祥告诉记者，全村有700多户人家，而养牛户现在除了自己之外，也不过3、4家而已，目前全部加起来也就一百多头。

　　和现在村里养牛的萧条景象相比，10多年前的情况却大不一样，回忆起当年的情景，王洪祥颇为感慨。

　　王洪祥：1995年以后2000以前那时候养牛多，几乎家家户户都有牛，他那时候打工的少，种农田的多，都有牛，他也不指着养牛挣多少钱，都为了种地上粪。

　　记者：家家户户都有，大概平均一户有多少头？

　　王洪祥：平均有两三头吧，多的有七八头的。

　　回忆起当年的情景 王洪祥颇为感慨

　　王洪祥告诉记者，以前，家家户户养牛主要还是为了耕地，现在机械化程度提高了，不再需要耕牛了，养牛就是为了育肥然后交易，而这些年来，养牛却并不赚钱。王洪祥说，他养的这60多头牛当中，母牛数量最少，大多数牛都是都是买了小牛养大了再卖出去。

　　王洪祥：就是买小牛贵，卖大牛现在不赚钱。

　　记者：小牛要多少钱？

　　王洪祥：买一头小牛得一万左右，你卖大的一万五六元，利润太低。

　　记者：成本呢？

　　王洪祥：成本一头一个月得耗五百块钱左右。

　　记者：你要养多长时间？

　　王洪祥：得九个月左右。

　　王洪祥说，小牛从买来到长成要花9个月时间，这段时间的饲料成本就会达到4000多块钱，加上买牛的成本一共一万四千元左右，长成的牛现在不过能卖到1万五六千块钱。

　　记者：那就合一头牛挣个一两千块钱？

　　王洪祥：一两千块钱，空间太小。

　　一头牛利润只有一两千元钱，这还不包括贷款利息、人工、水电等项费用。

　　王洪祥：你加上贷款，你去去利息，它就将将够利息，没利润。

　　王洪祥说，由于养牛利润低，目前，村里的劳动力大都出门打工去了，因为打工比养牛更挣钱。

　　目前，国家对肉牛产业有两项优惠政策，一个是肉用能繁母牛补贴目前只在河南、四川、吉林、山东、内蒙古、新疆、甘肃、云南、辽宁、宁夏等10个肉牛主产省（区）实施补贴，但条件是针对存栏母牛10头以上的养殖大户，母牛每产下一头牛犊可以享受2500元的补贴，这一点，王洪祥养的母牛只有几头，没有条件享受。另外一项国家补贴，是对肉牛的良种补贴，而王洪祥所在的夏津县并不属于补贴试点。目前，他还没有享受国家的补贴政策，而贷款方面资金压力也比较大，这些都会影响王洪祥增加养殖数量。

　　康德才是德州市另一个曾经的养牛大县齐河县的养牛户，他告诉记者，因为年纪大了不适宜外出打工，所以和老伴在家里种田养牛，现在全村只有他和另外一户人家还养有牛。齐河县是肉牛良种补贴试点县，康德才可以得到每支15元钱的冻精补贴，不过，由于母牛数量少，这个补贴对于他来说无关痛痒。

　　夏津县畜牧局局长宋德义告诉央视财经《经济半小时》记者，农业机械大范围应用使得养牛最初的作用失去了，近年来，由于饲料成本高，肉牛价格相对较低，利润空间不大，外出打工人数越来越多，从今年开始，国家给予能繁母牛补贴，这从一定程度上增加了养殖户的积极性。

　　夏津县畜牧兽医局局长宋德义：实际这里面2500一头牛，能繁母牛实际起步很晚，只是说调动他们现在养母牛的积极性。这个时间太长，三年，养肉牛是为了叫他增膘挣钱，这个周期太长，三年。

由于利润空间不大 外出打工人数越来越多

　　宋德义说，养牛周期长见效慢，补贴的范围应该有所扩大才能真正起到作用。

　　宋德义：只要说它养殖牛养殖了，上去以后每头甭管是母牛还是公牛，都规模化的养殖场，都给他补贴。

　　财政部公开数据显示，2014年中央财政安排12亿元支持畜牧良种补贴，鼓励养殖者购买牲畜良种冻精和种公畜进行牲畜品种改良，其中肉牛良种补贴0.45亿元。尽管补贴力度逐年加大，但是由于养殖成本的增加，养牛户的减少和总体产量的下降，让一部分牛肉食品深加工的公司明显感到肉牛供应的不足。

　　养牛户减少 产量下降 部分牛肉加工企业遭遇寒冬

　　山东圣喜食品公司在德州市齐河县有一个养殖基地，目前，这里存栏1000多头，其中，能繁母牛700多头，总经理左恩喜告诉央视财经《经济半小时》记者，2007年以后，当地养殖户日渐减少，仅靠自己养殖肉牛难以为他们的食品加工企业提供充足的来源。养殖减少的原因就是成本增加。

　　左恩喜：工人工资再一涨，再一个牛的价格成本在增加，原来要养一头牛大约需要五千块钱，三千块钱就可能喂一头牛，现在需要一万五千块钱到两万块钱才能喂一头牛。

　　他们的养殖场可以享受能繁母牛享受补贴政策，但是能繁母牛培育周期长，三年时间才能得到补贴，对于他们这样的企业来说占压巨额资金让他们压力倍增。

　　左恩喜：搞这个基础母牛繁育，时间更长了，也就是说原来育肥需要半年，我们这个钱就能到一次，现在要是繁育的话，需要三年，这个钱才到，也是占用资金非常大，利润低，回收慢，所以这种情况下，希望国家有这个大的政策，而且像我们这么大的规模，说是给个一点半点的，也起不到什么大的作用。要是没有我们后面有一个食品加工厂在这里支持的话，像这个我们也没法干，没有利润。

　　对于左恩喜来说占压巨额资金让他们压力倍增

　　左恩喜说，为了减轻压力，他已经压缩了养殖数量，目前16个牛栏当中，有一半都空着，为此，他想了个办法让附近的村民来这里养牛。

　　左恩喜：地方免费用，一分钱我不要你的。而且你在这喂牛的人，中午在这里免费吃饭，管饭。你要是有一百万块钱，你想养二百万块钱的牛，我给你想法贷款一百万，你贷不来，我给你贷去，贷了你用到时候你这个牛卖，我比市场价格高一块钱我收你。像这种这么好的政策，老百姓就没有人，现在到目前为止也没有。

　　左恩喜苦无良策。对于能繁母牛补贴的政策，周围的村民都知道了，但是他没有发现买牛养殖的人。

　　左恩喜：他就觉得不合适，就觉得这个2500块钱投进去，不一定能挣钱，因为他有这个2500块钱，他买不进一头牛来，他买一头牛需要15000块钱，他那个资金上哪弄去。再需要养牛得需要场地、需要资金，需要技术，而且喂起来还得有市场，得能卖了。现在这些条件他们都不具备，所以他们都不愿意要，所以2500块钱根本打动不了老百姓。

　　左恩喜认为，能繁母牛的补贴减轻了养殖户的负担，但大部分农户不会因为能繁母牛补贴2500元，就重新回到养殖户行列，真正调动农民养牛积极性必须要有长效的机制。

　　左恩喜：得有一个长效的机制才行，也就是说你只要这头牛，母牛保存着，让它连续地下小牛，我给你补十年或者给你补五年，再加上资金方面，你比方说给小额贷款。

　　山东省农业科学院畜牧研究所副所长万发春介绍说，目前，山东省需要的牛大部分都是从外省调来进行育肥，饲养母牛越来越少，而且育肥牛也越来越难买了。虽然今年开始对能繁母牛进行补贴，但是范围还比较窄。

　　山东省农业科学院畜牧兽医研究所副所长万发春：我们的大部分补贴，实际上是给了大的养殖企业，真正需要资金的农户反而一般因为达不到补贴的标准，反而拿不到补贴，实际上对大的企业来说，你这个补贴给十万、二十万、三十万、五十万的，很多大的养殖企业来说无所谓，但是这十几万要给一个农户，反而能解决他的很大的问题，这一块现在补贴实际上对农户的补贴相对来说比较弱，今年母牛补贴范围还比较窄。

　　万发春副所长还告诉我们，2000年前后，山东的肉牛数量约1400多万头，但到了去年，这个数字只有500多万头，下降了将近三分之二。而肉牛的繁殖率低，不仅是因为单胎繁殖，而且生长期长，需要三年时间才能长成，远远超过猪或鸡的生长周期。因此，要恢复肉牛的产量短时间内不难以做到的。那么，要提高养牛户的积极性，除了补贴，还有没有别的方式可以补充呢？

　　广西养牛业兴盛 秘诀在于低廉的养牛成本

　　广西壮族自治区来宾市桥巩镇上塘村的谭盛达以前一直在做生意，他是从今年5月份回到家中开始养牛的，精明的老谭放弃经营多年的生意回家养牛自有他的打算。

　　广西壮族自治区来宾市桥巩镇上塘村村民谭盛达：回来发展养牛，现在牛肉都很贵了，生活这边又提高了，所以就养牛肯定淘汰不了，就想回来养牛了。

　　老谭介绍说，现在家里养了将近30头水牛，其中母牛有两三头，大部分都是买来小牛或者瘦牛进行育肥，然后再卖出去，到目前为止已经卖出去7、8头了，老谭给记者算了笔账。

　　谭盛达：一斤水牛就卖12元，要是有一千斤就能卖12000元。

　　平摊到每个月，每头育肥牛能净赚5、6百块钱，老谭说，每头牛能赚这个数，自己还是比较满意的，他认为赚钱的原因主要是因为饲料成本比较低。

　　谭盛达：投入一般来说，我们现在放玉米、面皮、花生饼跟豆粕，一头牛一天平均放三斤左右，两斤到三斤。

　　央视财经《经济半小时》记者：大概值多少钱？

　　谭盛达：我自己配的饲料，一斤就是一块四。

　　记者：一天就是四五元钱。

　　谭盛达：对，一天四五块。

　　记者：它长成这一年，这段时间花多少钱？

　　谭盛达：大概平均下来一个月投六百块。

　　记者：一年多不得七千多。

　　谭盛达：是。

　　记者：那就是一头牛能挣个四千多块钱。

　　在广西，牛草料有得天独厚的优势，玉米秆、甘蔗尾稍都可以加以利用。老谭介绍说，这个季节当地还用不上甘蔗，牛的主要饲料是当地推广种植的一种改良牧草。

　　记者：这个好处是什么？

　　谭盛达：这个好处它产量高，这个一般来说，到阴历的4月份开始长膘，现在一直到过完元旦吧，一月份就长膘，只要它不下雪，它就不死。

　　这种牧草不仅产量高，而且几乎不需要人工去管理，四季常绿，到了冬天，甘蔗收割后，又可以利用尾稍作为饲料，而且成本都很低，因此，老谭从不担心饲料的问题。老谭告诉记者，按每头育肥牛占牛栏1米3计算，他这里的牛栏可以饲养150头左右，他打算过完年，再增加母牛和育肥牛的数量，他预计明年他们这个村子养牛户还会继续增加。

　这种牧草不仅产量高 而且几乎不需要人工去管理

　　谭盛达：现在都还不知道尝到这个甜头，我估计到明年还有两三家，他还想养牛。

　　来宾市畜牧站站长秦志贵介绍说，目前，整个广西都不是能繁母牛补贴的试点地区，当地养牛业方面的补贴只有良种补贴。

　　来宾市畜牧站站长秦志贵：畜禽品种改良站统一在采购，采购完了以后它就送到我们这里，然后我们再把它分发到各个配种点，然后由配种点的这些技术员免费的为老百姓搞这个人工受精。

　　记者：养牛户所需要支付的费用都有哪些？

　　秦志贵：养殖户主要支付的费用就是受精技术员一个配种的服务费。

　　记者：这个费用大概多少钱？

　　秦志贵：这个费用各个地方都不太统一，大概也就是在100到150块钱左右，这个是包配上的。

　　虽然当地并没有享受能繁母牛补贴的政策，不过这并没有影响养牛户的积极性。

　　从事房地产行业多年的刘嘉逵今年5月份开始在广西来宾市投资建设养牛场，目前，已经从澳大利亚引进了2000头安格斯种牛。

　　广西某集团有限公司刘嘉逵：首先它气候比较好，基本上常年四季如春，第二个的话，它的饲料供应都会比北方有优势，比方说我们冬天还可以，你看我们种的玉米，包括草它长得很好，北方这边的话可能已经，基本上已经到国庆以后就长不了了，这个的话等于在我们广西养牛，根据我们测算，就是我们养牛的成本在全国来说应该说是最低的，目前我们广西养牛的成本跟美国几乎是一样的。

　　除了成本的优势之外，刘佳逵还看好国内牛肉消费的广阔前景，他们计划5年内投资8亿元，建设一个完整的产业链，包括使用最新的微冻技术储存能力一万吨牛肉的冷库。刘佳逵说，打造完整的产业链除了成本上的考虑，另一个原因就是质量上便于把控。

除了成本的优势之外 刘佳逵还看好国内牛肉消费的广阔前景

　　刘嘉逵：比如说农民养了牛，他怎么养呢，他喂了什么，那么有时候他为了让牛长得快，就喂激素，那么这里面企业是控制不住的，那么从饲料、种牛，那么包括繁殖出来的那些后辈牛，我们拿来把它养大，然后屠宰、加工，这整个链条都在我们控制范围内，就不会出现质量问题。

　　刘佳逵说，按照计划，2016年春节，他们企业的产品就能进入市场。根据来宾市畜牧局提供的资料，2013年，全市牛存栏36.95万头，比上年增长了2.53%，能繁母牛存栏16.65万头，出栏14.56万头，比上年增长4.37%，牛肉产量13654吨。

　　来宾市水产畜牧兽医局局长黄世硬介绍说，来宾市近年来养牛业得到了快速发展，首要原因是市场的拉动，肉牛价格从2010年8块钱一斤涨到了目前的15块钱一斤。

　　来宾市水产畜牧兽医局局长黄世硬：我们全市自己有优良种牛冷冻精液的中转站，县里面有冷冻经验的配送的供应站，乡镇还有配种点，村里面有配种技术员，所以我们这四级网络是比较健全的，完备的，所以说技术推广体系的话，这方面有养牛的技术保障。

　　黄世硬认为，目前当地最需要的就是种牛的补贴政策，鼓励农户把母牛留下来，同时要对优良种公牛的保种或者引进培育方面给予鼓励，如果没有优良的种公牛，就不能保证牛群整体的生长能力。

　　中国农业大学教授曹兵海介绍说，中国目前母牛的存栏量在2000万至2300万头之间，比改革开放初的6000万头减少了三分之二，2010年之前，牛肉的进出口量基本平衡，但是近几年来，进口量逐渐增加，2013年达到了30万吨，预计今年会达到50万吨以上。

　　中国农业大学教授曹兵海：像一个橄榄球，这个是今后的发展方向，这是规模化、标准化来养殖，怎么先进，展示，今后我们中国要朝这个方向发展，这是没问题的。但是我们不要忘掉，每天在支撑着中国人吃牛肉的是中间这一部分，这一部分是支撑着。我们现在有些政策，或者是大部分的政策，基本上倾斜到今后发展方向，忘掉了或者是忽略了今天吃牛肉，明天吃的是牛肉，是谁给生产的，还是这一些中小更微小的个体养牛户，甚至小型的养牛企，在这一点上，正是我们近二十年来对这一部分的忽视，才造成了今天这个产业，他们没有积极性了，才萎缩了。

　　广西来宾的肉牛养殖发展得红红火火，而广西却恰恰不是牛肉的主产区，也享受不到国家肉牛养殖的良种补贴。但无论是小的养殖户，还是大的生产企业，都没有因为得不到补贴而失去积极性。这又是为什么呢？在没有补贴的情况下，这里的养殖户着力减少饲料成本，并且在深加工方面做学问，把市场需求跟肉牛生产结合起来，走出了一条健康发展的道路。 而生猪养殖，是不是也存在类似的问题？在补贴不够用的情况下，能不能拓展出新的生产模式呢？

　　生猪养殖行业波动大 相关人士认为政策应时时调整

　　山东德州齐河县纯李村的周兰英养了60多头猪，其中6头母猪，周兰英告诉记者，这些育肥猪全部都是这6头母猪繁育的，不过她正考虑把这些猪处理掉，因为现在养猪并不赚钱。

　　山东德州齐河县纯李村村民周兰英：饲料合一块七八一斤，三斤饲料长一斤肉，快6元了，六元多钱也挣不了什么钱，也挣了了的钱，要春天卖四元多毛多钱，那时候就赔。

　　周兰英说，今年上半年，生猪价格下滑，每斤只有4元多钱，她亏得很厉害，下半年的情况稍微好一点，现在价格在六块三到六块七八，也基本挣不到什么钱。
　　周兰英：成本怎么讲都六元多点，六块多了，还得给猪打个针，吃个药的，猪再有病，去了这个去了那个，也挣不着什么钱，一个猪，要是自己的猪什么产的，也多少的能挣个百八十的，一百二百元的。

　　周兰英说如果是买来猪仔育肥就会亏本，自己都是以六七元钱一只的价格，买来猪苗给母猪育种的，她并不知道政府每只10元钱的良种补贴。

　　周兰英：卖到十五六块钱，那觉得太贵了。

　　在广西来宾市，大型养殖企业和山东德州的情况类似，上半年价格低迷，让象州县华金养殖场亏了一大笔。

　　广西来宾市象州县华金养殖场董事长黄华金：卖一头猪最少要亏500元，一万三一次我们一年年产就是四万多头育肥猪，育肥猪四万多头，上半年有一个月我就卖了，一个月到两个月之间就卖了一万三千头，就亏了六百多万了，所以现在下半年，现在的情况稍微好转一点，卖到七块钱生猪，14块钱一公斤，刚好平本，也没有利润。

　　黄世硬：总结起来我们这几年的周期性的波动，除了疫情以外，这个也是很大的一个因素。我感觉国家今后的话应该是更加注重于在生产的环节的调控，生产的调控，也就是说你养猪赚钱的时候，你不用理它，由市场来调控它。但是在养猪出现了大面积严重亏损的时候，国家就要去特别地关注，适时加以干预。

　黄世硬说国家财政应该建立一个应对价格下滑的干预基金

　　黄世硬说，国家财政应该建立一个应对价格下滑的干预基金，在规模养殖大户出现严重亏损的情况下，通过调研形成一个干预点。

　　黄世硬：比如到这个点了，比如你就可以申报，提出你的要求，注重我的目标就保住这个母猪，不出现大面积宰杀。

　　黄世硬说，一些补贴政策对于大型养殖企业来说起不到太大的作用，反而对小规模的养殖户就能起到明显作用，目前，他正在着手推进在来宾市建立一项产业发展基金。

　　黄世硬：也不能够就是给他多少钱多少钱，还是要运用市场的手段，这笔资金我就作为产业的发展基金，我还是有这个给他一个贷款的一个抵押担保，钱还要由农户来去贷款，市场不能给这笔钱给他，政府就兜底这个贷款，地方政府再配套一些财政贴息，这个钱的话，可以起到四两拨千斤的作用。

　　德州市2007年能繁母猪存栏30多万头，随着补贴政策实施，近年来，存栏量大幅度增加，今年母猪存栏达到了44万头，目前还继续施行的补贴政策包括畜禽良种补贴、生猪标准化场改造补贴、生猪养猪大县奖励以及还有畜禽保险补贴。

　　山东省德州市畜牧兽医局副调研员李廷：就是补贴的数量，给这些场子数量也少，大约包括生猪改造，生猪标准化改造，包括菜篮子项目，标准化健康养殖项目，每年大约在五六十处，具体到一个县里也就是四五处，所以说补贴的数量很少。

　　李廷说，以前的能繁母猪补贴的确对于增加母猪存栏量起到了促进作用，但是也带来了一些问题。

　　李廷：通过补贴以后，群众的养殖积极性上来了，母猪的数量剧增，造成毛猪的价格持续这两三年都走低，目前很多养殖户都处于微利经营或者说赔本状态。应该说国家对一些政策应该说是深入的细致的研究一下，把钱用在更加适合的位置，搞好这些补贴政策。

　　半小时观察：补贴补在刀刃上

　　国家发放畜牧、养殖产业的各类补贴，就是为了扶持养殖户的积极性，发展好规模化养殖，满足市场需求。客观来说，这些年，补贴政策起到了巨大的示范和引导作用，但是我们也看到一些问题，正如片中所反映的，原来的畜牧业、养殖业主产区，产业发展的重心正在改变。虽然可以享受到国家的相关补贴，但是补贴的作用正在弱化，产业并没有焕发出相应的活力。而反观另外一些地区，虽然并不是养殖产业的主产区，也不享受补贴，却由于当地因地制宜，利用自然条件，逐渐地显现出产业化发展的新优势。不难发现，促进这些地区产业发展的核心，还是科技的进步。相对来说，农业补贴则是辅助手段。从这个角度来说，如何让补贴成为激励而不是福利，是促进而不是普惠，则是一道检验政策效果的新考题。